“自然可以。”商时景笑容可亲,温声道,“请跟我来。”
城民要么是躲在家中,要么是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真正知道有麻烦的也只不过是从城门口进入的这条主道附近居住的人家,好在城主府就在最中心,最好等大家都开始恐慌之前,就治好易剑寒的伤。
商时景看着冷静沉着,事实上冷汗都快湿透后背了,比起人精,事实上他更怕盈月这种力量强大却懵懵懂懂,似乎对世事一知半解的人。
就好像跟一个小孩子讲道理,对方未必会听,而当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时,事情就会变得恐怖了。
好在盈月看到于长策之后就乖巧的像只小羊,温顺的几乎让人怀疑刚刚打破结界,攻破城门,打得易剑寒跟宋舞鹤吐血的强者到底是不是她。她一直侧着头,用一种十分忠诚的目光看着婴儿,无论对方是在含着自己的手指,还是在吐口水,亦或者是在吐泡泡,都完全无法动摇她那种崇拜跟尊敬的心态。
商时景一行人进入城主府时,年事已高的管家见着面色惨白的易剑寒几乎就要晕厥过去,吓得商时景刚想伸手,哪知大爷矫健的扑到了万长空的胳膊上,痛哭流涕道:“城主啊!您是怎么了!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叫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还活得下去啊!”
感情之真挚,声音之悲痛,除了过分中气十足,身手灵活两种不足,完美表现出了一个白发人即将面临送黑发人这样人间惨剧的绝望跟苦楚。
盈月脸上的愧疚之色更浓了。
她似乎并不是完全不懂。
商时景暗暗留了个心眼,简单跟管家解释了一下情况,并没有说盈月就是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而是说她是大夫,前来救人。管家立刻避开了身体,找了一间最近的房间供以两人休憩,宋舞鹤受伤轻些,还有意识,只是淤血堵在胸口难以言语;易剑寒只剩最后半点力气,迷迷糊糊地看见盈月的脸,还试图挥动胳膊戳她一下,梧叶剑准头偏了老远,轻松没入了墙壁。
盈月从腰上的小兜里掏出两个药瓶来,拔开塞着瓶口的红布,顿时扑鼻而来一阵药香,她将药瓶倾倒,在手心里倒出三粒葡萄大小的药丸来,宋舞鹤口中喂了一粒,易剑寒口中喂了两粒。
那药丸个头不小,商时景看她硬塞进去,有点担心两人会被噎着,好在噎死这种糗事并没有发生,这药丸似乎跟小说里说得相差不远,入口即化,两人不多时就面色红润了起来。商时景让管家抱着于长策,管家年纪已大,对小孩子格外慈祥,便立刻抱在怀里哄了起来,盈月的目光也立刻移了过去。
宋舞鹤早些睁开眼睛,他仔细看了看正在逗弄婴儿的盈月,又看了看易剑寒,缓缓道:“易城主还好吗?”
“他已无事了。”商时景安慰道。
宋舞鹤这才放下心来,商时景却瞧出他气息滞涩更胜从前,不由得问道:“你身体还好吗?”
“还好。”宋舞鹤简洁道,“方才全仗先生援手。”
哦,那就是不好。
商时景本想开口,却听得易剑寒那处发出声音来,便连谦虚都没来得及客套一下,又立刻去看他。
“我的剑呢?”易剑寒咳嗽了两声,手指在床榻上摸索着,他忽得猛然挺起身体,往地上吐了不少黑血,这才缓过气来,将眼睛睁开,脸上与身上皆是湿漉漉的,目光漂移了片刻,落在盈月身上,掐住了商时景的胳膊厉声道,“快走!”
“她是盈月。”商时景缓缓道,“别担心了。”
易剑寒茫然的看了看他,似是在辨别这句话是真是假,又或是努力的分析着每个字的意思,好半晌才慢慢放松下来,睡着了。管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