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个最大的障碍,唐歌根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攻破。尤其在师父的前定因缘出现的情况下,想要赶在两人的因缘定下前,将师父的心抓到手里,唐歌有种哭瞎的无措感。
左手手臂上,原主自杀造成的伤口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纱布下,从伤口涌出的鲜血将纱布的一小块地方染红。
唐歌举起左臂,看着这条要了原主‘性’命的伤口,始终无法理解原主的追求。她拼尽一切只想在任务中求得生存空间,原主却为了一段可能无法获得的感情轻易放弃来之不易的生命。难道真的是追求不同?
费长青端着‘药’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唐歌望着抬高的手臂双眼无神的样子。这样的唐歌,费长青从来没见过。
一直以来,费长青以为他对小徒弟的一切了若指掌。小徒弟突然自杀,打了费长青一个措手不及。小徒弟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他‘操’过心,安安静静呆在他身边,最近也没有突发事件,小徒弟会自杀,费长青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现在陡然看到唐歌面上满布‘迷’‘惑’,费长青第一次因为徒弟生出了一种无措感。
“小歌,该吃‘药’了。”
听到费长青的声音,唐歌回头就看见穿着一袭青衣的费长青端着汤碗走进来。大概不常做伺候人的事,费长青叫了唐歌一声,就将‘药’放在‘床’头矮桌上,等唐歌自己坐起来。
师徒二人相望,尽是陌生感。
唐歌有原主的记忆,但是费长青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可这一次她的任务是要嫁给这个人,唐歌觉得麻烦不是一点点。身为一个连凡人的情绪都是现学现卖的前神职人
员,唐歌的恋爱经验为零。被撩她都可能不知道,何况主动撩人?
费长青不知道小徒弟的芯子换了一个,只觉得小徒弟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的小徒弟看他的眼神,费长青自动理解为晚辈对长辈的孺慕之情,从没往男‘女’情爱之事上想。现在唐歌的眼神,让他陌生得紧。
师徒二人各有想法,要不是费长青惦记着‘药’凉了,都没发现,两人之前足足对视一盏茶的功夫。
“小歌,再不喝‘药’真的凉了。”
八月的天,白日里有些热,到了伴晚,凉风习习,一碗‘药’从出炉子到盛出来,一盏茶的功夫足够热度散了。
唐歌接收了这具身体,发现这具身体因为自杀失血过多的原因,虚弱得很。唐歌可不像原主,会作践自己的身体。任务她还没想好怎么办,但是现在寄居的身体必须得养好了。费长青端来的‘药’里面有大补之物,唐歌接过费长青送来的‘药’,就想一口干。考虑到原主不爱喝‘药’的‘性’子,唐歌故意看着‘药’碗面‘露’难‘色’。
之前唐歌带来的陌生感让费长青心中生出的不安,因为唐歌的拒绝喝‘药’,终于让费长青吊起来的一颗心找到了熟悉感,得以放下。
“小歌听话,快喝‘药’,喝了‘药’身体才会痊愈。”
唐歌嘴张了张,没挤出一个字。她想说点什么来着,可是心思总忍不住往任务上飘,对着费长青这张脸就说不出话来。
好在,做足了扭捏态,唐歌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端起‘药’喝了个底朝天。
唐歌这具身体有十五岁,在这个时代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让唐歌庆幸的是,这个时代虽然有师徒如父子/父‘女’的说法,也有基本的男‘女’大防,但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相处并没有那么死板。不然,以费长青的‘性’子,肯定不会出入‘女’弟子的闺房。毕竟‘女’子闺誉的坏了,是一辈子的事。
唐歌喝完‘药’,费长青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好好的小徒弟突然变得和陌生人一样,费长青觉得棘手。如果小徒弟还小,抱着哄一哄不是问题,可小徒弟已经十五岁,是大姑娘,再过两年都能嫁人了。用哄小孩子的方式不合适。
费长青煎‘药’的时候,就在思考小徒弟无故自杀这件事。虎着脸训斥不行,小徒弟不是粗糙的男孩子,骂一骂,凑一顿就好。‘女’孩子心思婉转,他要讲道理,方式不能错了。
费长青打好了腹稿,才端了‘药’进‘门’,结果师徒相看两疏离,差点叫费长青忘了初衷。
现在见小徒弟喝了‘药’,费长青清了清嗓子。
“小歌,你这孩子到底钻了什么死胡同,非得寻死。这次如果不是师父发现及时,你的命可就保不住了。生命何其宝贵,纵使有天大的难题,也不可拿生命当儿戏。”
唐歌早料到会被说教。身为原主的师父,徒弟无故寻死,做师父的肯定要训诫一番。费长青的做法无可厚非,唐歌赞同费长青的说法,却不能点头附和。好不容易费长青开了这个头,唐歌不说点什么,太‘浪’费一次机会。
“师父,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是我终其一生都无法和他在一起。不能满愿,我宁愿死。”
唐歌说话时,双目直视费长青。因为自杀这事不是唐歌做的,她说起话来,没有半点心理包袱。原主为了费长青不惜自杀也要满愿,唐歌觉得她很有必要让当事人了解这件事情。
费长青第一次从唐歌身上感受到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由得一怔。唐歌的理直气壮,竟有那么一瞬间让费长青无话可说。求而不得确实是人生一大苦,但是要因为求而不得就寻死,这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