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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亮的松油石灯。明亮无烟,反而散发着一种清香。温室里搬出来的名贵盆栽,竞相绽放,争奇斗艳,将初春时节叶芽初发的花园装点得生机盎然。甚至还有音域广阔的优伶,唱到精彩处,吐出了一串海豚音,蹿入云霄。
大公今晚就开宴,固然是为了庆祝,但更是为了显摆炫耀一番家族底蕴——这种规模盛大的顶尖晚宴,大多需要提前准备。而像大公家族这般,百年的钟鸣鼎食之家,平日一饮一食中,固然不缺天南地北的珍馐干货,然而今晚这样的宴席,需要用的却是鲜货:这就难得了。除此之外,更有迎送、侍从、灯烛、摆设、餐具、菜肴、饮料、舞唱等诸多事项需要安排,需要大量训lian有素的仆役各司其位。
如此下来,半天时间就开出一席好宴,可不是一般的家族能办到的。
所以大公用这种华丽的方式,委婉地威慑他的对们。以争取时间消化刚刚得到的财富——幸运的是,这笔财富,除了钻石珠宝,还有武qi。直接可以换装、可以投入使用的武qi。
武qi当然不是苏默他们自用的武qi,而是侦察系统分析了本地情况之后,用舰载机器临时制作的。主要是左轮手枪,还有一些不锈钢匕首与几门大炮,上mian铭刻了大公的家徽。
说来,这些武qi的矿料,均来自大公;武qi的结构,也是当地原有,并未做什么创新,只是有一点改良,程序自动进行的矫正改良。但大公仍然将它们视作珍宝,因为它们的质量实在太好了。
这是由材质与精度决定的。材质方面,因为冶炼水平所限,在维艾,不锈钢比银子还贵。至于精度,同样的设计与材质,粗糙的只能用上三五个月,精密的却可以延用百年。
也因如此,当苏默大驾光临时,大公立即抛下了一干客人,心甘情愿地迎向苏默——能够借苏默威慑一下在场的贵族们,真是再好不过了。
……
之前青年大公对苏默一行人抱有的敬畏,仅仅来自理性,心底里多少还有几分不可置信;而现在。他对此已经有了直观认知。
不过,由于已经顺利完成了一笔交易,而且苏默没有仗势赖帐,大公此时不再像早那么紧张:他的一举一动均从容得多,颇有几分不亢不卑的气度。被他身后数名深深鞠躬的盛装男女一衬,竟然也有几分潇sa的意思——这些人间或有几个睃了一眼苏默等人,却没有敢迎上来请大公做个介shao的。
而苏默一见大公,直接摆摆手:“您忙您的去,我们只是来瞧个热闹。”
“哪有什么要忙的。”大公姿态谦逊却不卑下。而后大公便亲自引手相请。因见苏默的目光扫向了那兀自在一群人的中央引亢高歌的优伶,大公头一样便说起了这个。
翻译器从不懈怠,于是“优伶”一词当即被详细解释:这些优伶并非天fu过人,他们在十二三岁的变声期之前就被阉割了,所以保持了童音;再加上长年累月的训lian,其中最优秀出挑的就成了受权贵人士追捧的玩物。
对此,苏默等人无所谓:他们见多识广,不是头一次知道这种事,故而毫不在意。冬明定力好,只要与他与姜灵无直接关xi,他都能见怪不怪。姜灵却不由微一蹙眉——那不是太监么……在演艺圈里讨生活的太监!
当然,他们无罪,他们还是受害人。加害人则是大公与在场的权贵们。或许还包括自己……
因为没有买者,就没有卖者。
于是姜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公察言观色,忙转开话题:“前面那些就是金响花。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不过看着热闹。”同时给随侍在侧后的管家打了个眼色。管家领命而去,不过片刻,那边的优伶便草草结束了演唱,后面的节目提前顶了上来。
而这边,姜灵他们刚好也走近簇拥在喷泉周围的花木。
这些花木漂亮是漂亮,却没有勃勃生机:它们的根不深,茎不韧,杆不壮,叶太肥,花太艳——艳丽有余,灵动不足。
而且它们不高兴。因为大晚上地被摆出来吹冷风。唔,初春的夜里,还是颇有几分寒意的。
所以,一行人看了半圈,姜灵不由叹了口气。
苏默不解:“怎么了,你不是喜欢种东西么?”
姜灵极小声地咕哝:“我才不会这么虐待它们。”
大公体术造诣所限,没听到。苏默他们与冬明,却俱是听了个清楚。冬明因姜灵孩子气,不由微xiao。苏默了然失笑,安慰姜灵的话却更深刻一些:“这也是没办法。在这儿,温室乃是时新的奢侈品,正流行呢。他们探索了大陆,正朝海洋进军,故而雄心勃勃,拿反季植物作为炫耀,自认为这就是征服了天地。嘿……不提这些,我们去看跳舞?那个好像还有点儿意思。”
苏默所说的跳舞,正是提前顶下了优伶的节目。舞者有男有女,俱是二十左右的青春年纪,相貌都好,身体曲线更美——毕竟是专业的舞者,常年训lian。
他们此时跳的是一种狩猎舞或者祭祀舞,绕着中央一圈篝火打转,动作节奏感分明,以拍击敲打为多,踩着鼓点,映着红彤彤的火光,瞧上去生qi盎然。
这些人白衣黑带,上短下长:短衣配着长裙或者长裤。他们光滑紧致的肌理上遍抹香油,在火光中或明媚如画,或英俊不凡。而那香油熬制时用了的草药,被篝火热腾腾的气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