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的花言巧语吗!”
李益那边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正和杨信等人一道。乙浑一抬眼瞧见,如逢救星,忙道:“李中书救命!”
李益分明听到他说让拓拔泓来杀自己,转口就是“李中书救命”,真是一点脸都不要,然而又生不得气,只能抱住拓拔泓劝阻。杨信同众侍卫也一拥而上,按着他举剑的手,连声称:“皇上息怒。”替乙浑求情。
拓拔泓也知道他不可能就这样杀了乙浑,心中甚恨,怒瞪众人道:“朕这样放了他,朕的颜面何存!”
乙浑连忙爬过来请罪,低声下气地好一番求饶,其余人在一旁帮腔,拓拔泓才脸色稍缓:“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朕绝不放过。”
乙浑道:“臣知罪,臣知罪。”连连磕头地辞出了。
这样严肃的一件事,竟然以闹剧般的方式收场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因为什么。拓拔泓表面上放过了乙浑,实际上心里已经动了杀意。
回宫的路上,拓拔泓的脸色是相当难看了。
众人跟在身后,没一个敢上前说话的。
回到崇政殿,太后焦急迎出来。她并没有受什么伤害,只是表情仓皇,头发有些凌乱,被一群宦官包围着。拓拔泓铁青着脸,垂着大袖,站在那,浑身煞气,跟个活阎王似的。冯凭连忙上前摸他胳膊手儿:“皇上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手伤着了没有。”
拓拔泓感觉她假惺惺的,生气地甩开她的手。冯凭感觉到了他的拒绝,仍摸着他的胳膊,柔声劝道:“皇上把剑放下,别把自己弄伤了。”
拓拔泓转眼看她,生气道:“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吗?玩个剑都会把手指割伤。朕在你心里就那么无能?”
冯凭道:“那也先把剑放下。你这样拿着兵器跟太后说话好吗?”
拓拔泓手握成拳,不肯松手,她伸手握着他手,力道柔柔地扳开他发青的五指。拓拔泓感到她双手细腻而坚韧的力量,不由自主就卸下了防备。
李益在一旁,分明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寻常。拓拔泓对冯凭的感情绝不止是对太后的尊敬,实际上他跟冯凭说话的语气,在李益听来,是缺乏尊敬,而多了任性、亲昵。李益隐约地猜出一点什么,却无法对任何人说。
冯凭拉着拓拔泓到内殿去了,李益也退出大殿,退到宫门外。他立在玉阶前,看着日光洒落在平整宽阔的汉白玉御道上,两列青松相对而出,有种别样的静谧和敞亮。他一边等,一边想着心事。
仅仅才半月,李益已经体会到这种爱恋的苦恼了。一切主动权都在她,她不召他,他便无法见她,只能等。夜里睡不着,想她,也就只是想。白天见到了,却有第三人在场,两人便只能装成是不相干的人,没有关切,也没有嘘寒问暖。拓拔泓一出现,他就只能退到一边。
见不到的时候只能想,见到的时候就感觉心花怒放,一切的不安和等待都变成了值得。这般低到尘埃里去,都不像是个男子汉的骨气了。然而在她面前,他不必要有骨气。骨气是给外人的,不是给爱的人的。他站在不易被人注意的小角落,耐心地等拓拔泓出来,他再进去见她。
拓拔泓质问道:“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冯凭背对他无语,拓拔泓看着面前女性纤弱的背影,道:“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他这样放肆,你还由着他?难道你真的可以容忍这种人?还是你像别人说的那样,耐不住寂寞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如果今天不是被我看见,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受着了?”
冯凭转过身来,目光看着他,眼中是冷冰冰的。
拓拔泓恳求道:“杀了他吧。”
他双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忽而将双臂拥住她腰,头靠在她怀里,沉声说道:“我忍不了他了,杀了他吧。杀了他,咱们两个才能安生。别让我再看到他欺负你了。杀了他,你不动手,我就动手。”
第17章 吵架
拓拔泓抱着她的双臂又勒紧了一些,头拱到她怀里,贪婪地感受着她肌肤的芬芳。她像他想象的一样,非常柔软,又非常的香。这香气熏得他几乎有些痛苦了,他沉声重复道:“杀了他,求你了,我恨他,杀了他吧。”
冯凭想推开他:“皇上。”
拓拔泓沉声道:“杀了他,我可以娶你。”
李益在殿外等了一个时辰,拓拔泓没有出来。
他隐隐有些不安。
又继续等了一个时辰,拓拔泓仍没出,到了午膳时间,宫中已经开始传膳了。他知道,拓拔泓大概要在太后这里用饭了,无法再留,只好回了署中。
在署中用了简单的便饭。
下午,他一边处理公事,一边等太后那边的消息。署中人来人去,时不时有别的官署来交接公务,却始终没有传旨的人来。他估摸着,可能是要到夜里了,也就暂时将这件事放下,专注处理手上的公事。几天没注意,案上的事情又堆了一堆了。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