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草草收场,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施念晴当初还不知道,这件事对他们的婚姻意义深远,覃陆两家是世交,陆逸芳又是陆家最得宠的小女儿,覃嘉树的父母因为这件事对陆家很内疚,尤其是覃嘉树的母亲,几乎没给过儿媳妇好脸。
新婚之初,夫妻俩没有单独的住处,一直和覃嘉树的父母住在一起,覃嘉树那时还没调回北京,部队常年驻扎在外地,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离开了慈爱的父母,孤孤单单住在婆家,施念晴想念丈夫,几乎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能给她很多安慰。
覃老太太怕她影响儿子工作,提醒过她好几次,让她不要老是打电话,她都听不进,丈夫不在身边,她在这个家里孤立无援,公公婆婆又不是很喜欢她,她每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直到某一天,覃嘉树吞吞吐吐的跟她说,让她不要每天都打电话来,陆战队的训练时间紧任务重,每天抽时间跟她通电话实在是有点困难。
施念晴惊呆了,她误解了丈夫的意思,以为他是听了婆婆的报怨才会这么说,当即就把电话挂了,想起自己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刚毕业就嫁了他,他却一点也不体贴,她委屈的哭了一个晚上。
施念晴是家中独女,父母一向对她娇生惯养、爱如掌上明珠,当初没有听从父母的意见,一意孤行嫁给了远在外地的覃嘉树,婚后受了委屈也不好回家哭诉,只能把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偶尔也想过离婚,但跟丈夫休假回家时夫妻俩的柔情蜜意相比,一时之气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很快施念晴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也为了自己的将来,她一再要求覃嘉树调回北京,终于,他在结婚七个月以后离开了原来的部队回到北京。
然而,这段婚姻就像被诅咒了一样,覃老太太和施念晴的婆媳关系刚因为果果的降生而缓和不少,又因为果果三岁那年失聪而再次恶化。
覃老太太心疼唯一的孙女儿,觉得儿媳妇在孙女生病的时候还要忙着考试不管女儿,心里很是不满,把这件事怪在施念晴头上,婆媳之间矛盾进入白热化阶段,争闹的结果就是小俩口带着女儿搬了出去。
至此,施念晴和覃嘉树父母的关系跌入冰点。
果果见妈妈陷入沉思,表情不是很好,没有再问什么,以她的年龄和阅历,她还不能了解婚姻生活怎么会让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变得越来越陌生。
可是她也想,假如爸爸妈妈不是那么年轻就结婚生孩子,如果他们再多相处几年,等到心理成熟了再走进婚姻,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和施念晴的谈话,让果果心里沉沉的,随手翻开一本英语词典,让自己沉浸在单词的海洋里,或许可以忘却心里的惆怅,渐渐地,她睡着了。
覃嘉树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女儿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英语词典。
“果儿,醒醒。”覃嘉树摇摇女儿肩膀。果果醒过来,看到爸爸,亲热的在他身上蹭蹭,“爸爸,我刚才跟妈妈聊天了,她告诉我很多你们以前的事。”
“是吗?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不好好训练,非要跑出去玩,结果把脚弄伤了。”覃嘉树温和的跟女儿笑着。“我才不跟她说这个呢。”果果没好气的扭过头。
“宝贝,爸爸刚接到北京来的电话,要在这两天赶回去开会,你是跟我回去呢,还是在这里养伤?”覃嘉树征询女儿的意见。
“我在这里等。”果果不假思索道,怕爸爸疑心,又画蛇添足的补充一句,“反正你回去是要开会,也不会在家里陪我,我跟你回去也没意义,还不如留在这里呢。”
覃嘉树见女儿一脸谄媚的讪笑,如何不知道她心意,这丫头大概是巴不得自己离开几天,她好放散鸭子。
“你一个人能住得惯?没有人照料你生活,你能照顾好自己?”覃嘉树对女儿的独立能力还是不大放心。
果果拍着胸脯保证,“我能的,爸爸,你不是说要锻炼我吗,这正好是个机会,就当是给我的考验,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洗衣服吃饭睡觉锻炼身体,我保证我会过得很好。”
覃嘉树虽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但也有些被她说动了,细细想来,他们这次到北港的目的虽然是让果果锻炼,可果果并没有真正离开他身边,适时的撤掉她的保护伞,让她学着独立,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好吧,我这次就先不带你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好好地安排生活,不要总想着玩,耽误了学习和训练,我会跟小诚说好了,让他照顾你,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覃嘉树对陆诚睿信任有加,觉得把果果交给他一定不会有问题。
果果听他忽然提起陆诚睿,脸上一红,随即道:“我不用他照顾,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爸爸,你放心好了,我都快十八岁了,是大人了,我什么都行的。”
“你真的长大了吗?长大了怎么还任性啊,小诚和徐阿姨去找你,你不理人家。”覃嘉树笑意十足的看着女儿。
看来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