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向前面的村子,整个古河村一片寂静,只有若近若远的虫鸣声。
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悄无声息。
慢慢走进村口,不经意看见一户人家院子里,摊了一地的晾晒衣服。
何言笑心中微动,想起那个受伤的女子。
趁着现在村子里的人都昏迷着,她不是可以给那女人送点吃穿过去?
嗯,要跟她念叨念叨,为了保她的命,自己付出了多少。
何言笑鬼鬼祟祟的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搜刮到一身没有补丁的旧衣服,两条风干腊肉,一只小铁锅,一把小刀,一套打火石,一小瓶外伤药。
反正有那些黑衣人背黑锅,丢了东西的人家找不到她头上。
看着那瓶伤药,何言笑心里直喊可惜。
那些黑衣人身上一定有很好的伤药,可是她不敢回去拿。
抱着这些东西,何言笑偷摸的跑进林子里。
借着古河边混战的火光,来到她藏东西的山洞。
洞里有浅浅的呼吸声,那女子似乎睡得很沉。
何言笑放下一堆东西,捡了些干树枝生了一堆火。
山洞里顿时亮堂起来。
折腾了半天,女子还是没醒。
何言笑撇撇嘴,嗓子又涩又痛的嘟囔一句:“睡得真死!你是属猪的吗?”
说着,她走过去打算叫醒女子说叨说叨。
蹲在女子身边,伸手拍打女子的脸:“喂!起床……”
“啦”字卡在何言笑的喉咙里,因她摸到女子的脸,竟然热到烫手!
“唉……竟然发高烧。”何言笑无力申吟一句,瞅着女子自言自语道,“幸亏我半夜跑来,不然你这条小命就交代了。我可是救了你两次命,看你怎么报答我。”
用小锅去河里舀了一锅水回来,折了一小截芦荟叶。
脱下女子的衣裙,只留个浅蓝色绣花肚兜。
许是因山洞里比较阴凉,女子的衣服竟还没有干透。
“怪不得会发高烧,穿着湿衣服在山洞里昏睡,身上还有伤,没咽气算你命大!”
何言笑嘟囔着清理女子大腿上的伤口。
然后挤出芦荟汁给伤口消炎杀菌,最后上药包扎。
女子的中衣是雪白的细棉布,被何言笑撕成一条条的用来包伤口。
反正她给女子带来了百姓的衣服,这身好衣服以后也不用穿了。
搞定了腿伤,何言笑一抬眼看见女子左脸上的伤。
那根本是一片烂肉。
似乎是先以钝器割伤,后又烧伤。
割伤的地方深可见骨,何言笑一阵心惊。
下手太狠了!
挺漂亮一个姑娘,就这样给毁了容。
何言笑心里可惜着,麻利的给她脸上的伤处理好,用撕下的布条缠起来。
处理完伤口,将芦荟叶去皮留肉,切成细条塞进女子嘴里,灌她吃下去。
芦荟可是能防破伤风的!
最累的就是给女子擦身退热了。
何言笑几乎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的。
要知道她可是累了一天,根本没睡多久。
在何言笑忙着挽救女子小命的时候,女子醒了一次。
但因她已经烧迷糊了,很快又昏睡过去。
终于天色破晓,黑暗的树林里有了些光亮。
早起的鸟儿虫兽,开始发出此起彼落的欢鸣。
整个树林随着黎明的到来,渐渐涌起勃勃生机。
劳累了一天一夜的何言笑,筋疲力尽的靠着洞壁坐在洞口,双眼无神的望着洞外的树林。
她累到头晕,可是她不敢睡。
她怕躺下一睡,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虽然她上辈子过得并不怎么好,可是上辈子加这辈子,她从没有这么累过。
除了身体上的极度疲劳,还有经历过生死大劫后的虚脱。
这副羸弱的小身子骨,已经要散架了。
身后传来一丝响动,何言笑听见了,可她不想动。
她现在累得连动动嘴唇的力气都欠奉。
反正山洞里除了她就是那女子,不会再有别人。
虚弱的申吟声,衣料摩擦声,虚浮的脚步声。
那女子来到已经灭掉的火堆旁,端起小锅仰面灌了一通水。
何言笑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开始转动木掉的大脑。
她要怎么向杨家人交代她的去向?
女子望着何言笑僵硬不动的背影一会。
随后犹豫着慢慢走上前,跪坐在何言笑身旁,放下所有戒心小意道:“我叫乐正绾绾,大涴国人,敢问恩人高姓大名?”
昨夜乐正绾绾烧得意识不清。
她朦胧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小姑娘,照顾了自己整整一夜。
若不是她,自己恐怕已经没命了。
何言笑呆了一会,在乐正绾绾想再次询问时,嗓子异常嘶哑的说道:“何言笑。”
乐正绾绾一愣,上下打量何言笑几眼。
这名字可不像是一般农家女能有的。
“何言笑……为何言其笑?”乐正绾绾嗓音虽有些沙哑,却依然莺莺动人。
“不,我姓何,名言笑,若言先笑。”何言笑淡淡的说道,“你的嗓音倒是动人。”
“恩人谬赞,我乐正家嫡系血脉有天赋嗓音,家传功法‘音歌变’,可随意改变嗓音。”乐正绾绾柔柔的说着,说到最后半句,却突然变成了男声。
何言笑吓一跳,霍然转头瞪着乐正绾绾,吃惊的张大嘴道:“你说啥?”
乐正绾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依然用温文男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