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其为“青玉仙姑”。
此时,青玉仙姑正坐在房中,在她的座下跪着一年约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正伏在地上抽泣着。
青玉仙姑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女,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玄真,你真决定回云安去?”
“是,还望师父成全!”玄真抬起头来,一张无比清新秀丽的面孔出现在了眼前。只见此女子眉如远山,眼似秋水,精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如蔷薇般鲜艳的嘴唇。可能是在观中长大的原因,身上自带有一种出尘的仙气。
青玉仙姑叹了一口气,说道:“玄真,你当初来青霞观,为师也只是受你母亲之托,让你暂居于此。为师虽为你取了道号,但你并未出家,只是为师的俗家弟子,如果你执意要回云安城,为师断然不会拦着你!”
玄真深深叩首:“谢谢师父成全!”
青玉仙姑看着座下如花似玉般的小徒弟,心中甚是怜爱:“玄真,为师知道你回云安是为了找他,但就算你回到云安,见到了他又如何?他早已经不认得你了!”
玄真抬起头,眼中泛着泪花,哑声说道:“我知道,师父!但我还是要回去,无论怎样,我都要试试!我不想看到他娶别的女人!”
青玉仙姑盯着自己的小徒弟,终于深深一叹,说道:“罢了!一切自有命中注定!玄真,你记住,凡事皆不可强求!”说着她从身旁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玄真,说道:“若是实在过不去这道坎,有时候放下也未必不是一种缘!”
玄真一愣,死死地盯着那瓷瓶,半晌,才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来,颤声道:“多谢师父!”
“从此以后,你便不再叫玄真了!”青玉仙姑站起身来,走上前来将玄真扶起,说道:“你下山去吧,沈问萱居士!”
听了青玉仙姑的话,沈问萱身体一僵,她知道,这意味着她马上便要离开了。抬起头,看着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师父,颤声说道:“是,师父,问萱……这便下山去了!
“去吧!”青玉仙姑缓缓点了一下头,眼中透过一丝心疼和不舍。
沈问萱跪下向青玉仙姑磕了三个头,眼泪滴落下来,随后她一咬牙,便转身向屋外走去。
看着沈问萱离开的身影,青玉仙姑眼睛也忍不住湿润了,毕竟沈问萱七岁便上山来跟着她,如今已十载。想到她下山那未知的命运,青玉仙姑心中一叹,默默说道:“问萱,为师但愿你能如愿以偿!”
沈问萱辞别青玉仙姑,走出房门,便看见几个师姐妹站在门边,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她含泪上前,与师姐妹一一道别后,便直接出了观门。
门外,正候着一辆双辕乌蓬马车。
见沈问萱出来了,一个婢女模样的少女走上前来,施礼道:“小姐,可以出发了吗?”
沈问萱脸色苍白,听着婢女的问话,她知道,是离别的时候了。不由得转回头看了看,对前来送行的师姐妹们努力露出一个欢喜的样子,但姐妹们却哭得更厉害。
含泪仰头,在那黑色的门楣上,“青霞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泪水瞬间湮没了她的视线。
在这里,她整整生活了十年;在这里,她和他相遇、相知、相爱;也是在这里,她眼睁睁地看着他饮下了绝情水,离开了她……在这里,有着她少女时代所有的快乐与梦幻,只是,现在梦已破灭。
别了,十年的美好时光;别了,师父;别了,姐妹们;别了,玄真!我要回云安,寻回我那曾经的梦。
沈问萱收回泪眼,对着婢女说道:“翠薇,跟车把式说,我们即刻启程!” 然后一狠心,转过头,再没回头一眼。
翠薇应道:“是。”便上前扶着沈问萱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向东而去,直奔云安。
七日后,一路风尘的马车到了云安城外。
翠薇闻着人声越来越嘈杂,便撩开马车的帷帘,往外看了一眼,随即回过脸对着沈问萱兴奋地叫道:“小姐,终于到了云安城了!”
沈问萱闻言,心剧烈地一跳。偏过头透过帷帘往外一看,只见远远立着一处巍峨的城楼,城门上书着两个硕大的纂书字体“云安”。
沈问萱死死盯着那两个字,直到它们变得模糊,化作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
云安,我终于回来了!
“小姐,怎么又伤心了?”翠薇忙将丝帕拿给沈问萱。
这翠薇是七天前随着沈家来接她的马车到青霞观时,两人才初见。但经过这七日的相处,两人之间却已有了颇深的情谊。
沈问萱从小在观中长大,独立、自尊、对人和善,性情淡泊,完全没有一般大户人家小姐的骄纵之气。一路之上,待翠薇如同自己的姐妹,让翠薇颇为感动,便下了心要跟着这小姐。如今看着沈问萱泪眼婆娑,翠薇心中颇为心疼。
沈问萱从翠薇手中接过丝帕,拭着泪笑道:“没什么,只是十年没回云安了,心中有些感概罢了!”
“现在小姐不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