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啊!”余氏兄弟一阵手忙脚乱,脸上,脖子上已经被抓了数道印痕,看着徐国良挠心挠肺痛苦的样子,兄弟俩早已经热泪盈眶。“呜呜…”夏春梅噗通一声跪在青石地板上,面如死灰。“封穴失败,蛇毒已经深入脏腑,回天乏术啊!”刘泽远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想着尽快把自己撇干净咯,这事说到底不能怪到自己身上。围观的众人一阵惋惜,却也没有人出来指责,说白了,岣嵝峰里树木茂盛,气候常年阴冷潮湿,最适合蛇虫蚊蚁繁衍,历阳县每年死在蛇毒上的又不是一个两个,遇上了也只能自认倒霉。“要是能早点送过来,也许还能救活。”“是啊,你们是没看见,这人刚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那可是五步蝮啊,几百公斤的水牛都能一口放倒,何况还是变异过的。”这个世上,道理似乎永远不会站在穷人这边,大家议论的话题已经从如何救治病人变成了各类毒蛇传闻,一个个说的唾沫横飞,完全没有顾忌病人家属此刻的心情。夏春梅瘫坐在地上,将丈夫抱在怀里,眼泪就像滚落的珍珠似得,一颗接着一颗,余氏兄弟神情落寞,在心里暗自谴责自己,要自己是能跑的再快一点,国良大哥兴许就有救了。氛围变得压抑起来,妇人抽泣的声音反而变得越来越微弱,担架上的徐国良抽搐的越来越厉害,眼角已经流出两行猩红的血泪。这时候人群已经开始往后散开,因为农村里有个说法,人在咽气的时候怨念太重,容易形成煞气,有些体质弱的人承受不住容易犯病,麦冬不信这些,趁着这个机会凑到担架前,想要看看病人目前的生命体征。“开启天赋技能洞察,信息获取中…”麦冬被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电子声吓的不轻,紧跟着视野里的景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见徐国良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经络血管清清楚楚的展露在他的眼底,就像医院里拍x光片一样,鲜红的血液在脏腑之间流动着,中间夹带着丝线般粗细的绿色毒液。十五秒过后,奇异的景象慢慢淡下去,虚拟屏幕浮现出来,上面显示出一串简短的信息:“病症:变种五步蝮蛇毒生命指数:7%病人情况危急,如不采取有效措施,将在5分钟内丧失所有生命体征。诊疗方案:内服解毒丸一颗,外敷雄黄五灵散。”麦冬眼底精光一闪,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嫂子,打电话通知妮子吧。”余氏兄弟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大哥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给夏春梅递过去劝道。夏春梅颤颤巍巍的接住手机,眼里尽是哀伤的情绪,她清楚女儿跟丈夫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接到这个噩耗以后不知会有多难过,可这事终归瞒不过去!“抬回去吧,别让你丈夫在外面咽气,不吉利!静雯,去把药箱收拾下。”按照习俗,人要是在外面咽气了,就不能在堂屋里操办丧事的,只能在外面搭个棚子,刘泽远朝徒弟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过去收拾药箱。余氏兄弟闻言,眉头一皱,抬眼望向夏春梅,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人情冷暖,自古如此,说不上谁对谁错,刘泽远作为仁杏斋的坐堂大夫,让病人在自家门口断气肯定是不行的,这样会砸了仁杏斋的招牌。“国良,我们回家了!”夏春梅用衣袖替男人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起身朝刘泽远鞠了一躬。麦冬见余氏兄弟有所动作,准备将徐国良抬走,也顾不上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唐突,上前制止道:“等一下!”余氏兄弟疑惑,手上的动作好歹还是停下来了。“刚才听说这位大叔被五步蝮咬伤了,正好我铺子里新推出了一款解毒丸,专门针对各类蛇毒,或许能救回一条人命,价格也不贵,活动优惠价888块!”麦冬硬着头皮讲完,心跳的跟打鼓似得。“无耻之极!”刘泽远刚转身走上台阶,听到这段讲话后怒道:“毒入脏腑,心肺功能已经衰竭,别说是我,恐怕连岐黄榜上赫赫有名的梅、兰、竹、菊四位宗师也要束手无策,就凭你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随便拿出一颗丹丸,就敢说能救回他的命?”“能不能救活,要等试过以后才能定论,总比某些沽名钓誉的人,让家属把病人抬回去等死要好!”麦冬挺直胸膛,不甘示弱道。“你…”刘泽远被这话噎的够呛。“我怎么了?你不顾病人安危,乱用银针封穴这种虎狼之法,施针之前有没有跟病人家属讲明白这么做的利弊所在?”麦冬小时候曾跟随姥爷学过一段时间针灸,对银针封穴多少了解一些。“黄口小儿,一派胡言!”刘泽远被气的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恨不得用手里的银尺敲烂对方的脑袋,自己行医这么多年,何时被人这样数落过?“我是不是胡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麦冬懒得跟对方争辩,转而冲夏春梅说:“你丈夫最多还能撑四分钟,你打算犹豫到什么时候?”“嫂子,试试吧!”余氏兄弟心动。夏春梅原本已经绝望,想起夫妻俩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经历的种种磨难,再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眼看着闺女走出了象牙塔,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每个月能往家里寄几千块钱,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如今却又遭逢这样的巨变!原本她还在替丈夫感到心疼,辛辛苦苦操劳了一辈子,临走前还要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当真是老天无眼!现在突然有个人站出来,这个节骨眼上极力推销一款解毒产品,无论是真是假,她都愿意花钱试试。短暂的犹豫过后,她抹掉泪水,伸手从衣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