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伤心处,这雪君性格平日里捧高踩低惯了,许多人都不喜欢他,明里暗里都阻碍过他,还真未与徐羿有过交集,这才使得他反而更倾慕于城主。
“咯!”那雪君正兀自伤心着,不料顾皖离不早不晚打了个嗝,反应过来他才急忙捂住嘴。
“徐主,固然我确实有错,那他就没有问题么?您在他都敢这般造次,根本不把您看在眼里!”
“你最该治治的便是你这口无遮拦的嘴。”徐羿冷哼一声,“下午在凉亭你说过什么污秽之词还用我提醒你么,以后若再有什么脏字传到我耳里,我腾云阁再大,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所!”
留下这么一句话,徐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满堂的寂静。
吃了一顿教训的雪君还保持着呆滞的状态,直到柳璃公子走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才反应过来。最初听人说城主召唤还以为自己终于要转运了却不想是被某些“奸诈小人”算计着去告了状,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颜面扫地,恐怕今后也无抬头之日了……思及至此,雪君悲愤交加,咬紧牙关强忍着泪瞪向了追着徐羿出去的顾皖离。
“琉璃公子,今天的羞辱我永远不会忘记……”
“……”琉璃公子心中稍作揣度,雪君平日确实有些狐假虎威,但总好过顾皖离再三地拆他人软肋甚至背后小人嚼人舌根,他今后的处境真是尴尬地紧了。出于安慰琉璃公子复又拍了拍雪君的手:“莫急,日后安分守己就好,不要去招惹那个顾皖离。总会好的……”
雪君深吸口气,感叹道:“还是琉璃公子人好,不知道子,徐主怎么就看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了!”
“嘘…忘记方才徐主教导的么?大人的选择不是我等可以妄议的。”
雪君正若有所思,突然眼前蹦出来一个人——
“雪君!琉璃公子!城主大人说让你们给我准备一下午饭呢!”不用猜也知道这人是顾皖离,刚刚见着徐羿要走,他还惦记着没有填饱的肚子,追上去讨饭被徐羿一句“去问别人要”给打发了,转身一琢磨这么多人他好像也就认识雪君和琉璃公子。
然而眼前这两个人可不想“认识”他,互相交换了眼色准备绕走。
“诶?!”眼见这两人要走,还是肚子要紧,顾皖离赶紧拉住了琉璃公子的衣服,“琉璃公子!我与你说话呢!”
“你这人真是胡搅蛮缠!”琉璃公子这回真的忍无可忍了,忿忿斥道,“前脚刚刚害过别人,转身就又像熟人一般来套近乎。当我们和你一样傻?”
“害别人?我什么时候害过人了?”
“那徐主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不是你嘴碎告的密?”
“啊……”顾皖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城主大人不喜欢雪君那么叫他啊…还是因为雪君他自己随口乱说话才……”
“不与你争辩!”
顾皖离就这么被抛在原地了。
“咕噜噜……”
“啊……我还饿着呢……”比起这越来越糟的人际关系,他好像更在乎自己还未填饱的肚子。
而让顾皖离在乎的事情发展的似乎也不是那么顺利——接下来的日子,他的早中晚饭就从未准点送过,即便送来了,也是一些残羹冷饭。
西厢所有主子的吃穿用度都有专门的内务在负责,当日徐羿将雪君警告一番,大家察言观色地发现顾皖离也不像是得宠的样子,再加连琉璃公子都恼了他,故而对他的生活起居有了懈怠。近日正逢梅雨季节,连着下了三日的雨,屋内也无人打扫,潮湿阴冷的环境,顾皖离穿的又不多,竟有些生病的迹象,整日昏昏沉沉的在床上仰着,还是犯困。
不过顾皖离是什么人,只要不饿着了,天塌了都无所谓。他自然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生病这件事,只当是自己水土不服,还是原来那副睡醒了吃,吃完闲逛,逛完再吃的懒惰样子。
“还真是沉得住气啊……”顾皖离被这么“欺负”,徐羿自然也是知道的,连续观察了半个月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什么活动的迹象,他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我且再去试他一试。”
虽然徐羿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到了顾皖离的房间时,还是半天没有恍回神来。
“你……顾皖离,你给我起来。”徐羿甚至有些怀疑,这真的是他腾云阁的房间么。
“诶……”顾皖离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就看到徐羿板着脸站在自己床前,猛地起来眼前一黑,伸手拽住了徐羿的衣服,语气却是欢喜的,“城主大人,您找我?”
徐羿不言语,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因着下雨未关窗,被雨浸过的梨花木桌子都有些膨胀变形,送来的饭食碗筷也摆了满桌没有清理,更惨的是地上的青砖,居然有些青苔在滋长的痕迹,满屋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真不知道顾皖离是如何忍受的。
不用说腾云阁了,说是枭溪城的房间,都不会有人信。
之前徐羿只听说顾皖离对他人的挑衅毫不在意,但也没有听说他自己竟成了这番模样。
“你就任他们这么欺负你?”
“他们?谁?有人欺负我了?”顾皖离还是迷迷糊糊的。
“难道你以为我腾云阁上下连个清扫打理的仆役都没有?”又嫌恶地扫了一下房间的情况,徐羿暗自打算,那些放肆的下人也需整治一番。
“嗯?”顾皖离像是没